《无声》是不是只要憋气,他们就找不到我?
- 2020-10-26 10:34
- 网络
今年稍早前的《哈啰少女》,几年前九把刀的《报告老师!怪怪怪怪物!》,甚至在更久之前张荣吉导演的《共犯》,都对于青少年的黑暗面有很棒的发挥。只是黑暗归黑暗,还是有些议题是台湾电影一直不敢触碰的领域,而《无声》狠狠地把这些敏感地雷全都踩过一轮,包括身障、性侵、社会事件改编、军公教丑闻;如果你知道这些元素有多难说服资方接受,就也可以知道这对于一般观众来说,不会是挑选电影时的第一首选。
因为《无声》有胆量的题材挑战,加上有议题的剧情电影本来就是我喜欢的类型,所以很早就开始期待,也可预见我会喜欢这部片–除非它真的拍得很差。
抽离自己的偏好,我评断它好不好的标准大概是以下三项:
看议题的距离有没有站得太远、有没有情绪化的同情、有没有过度丑化加害者。
“比起警察,我更相信你们。”
对于事件改编电影,很多会以第三人称的角度切入,除了让观众较容易带入第三人称主角的英雄旅程(遇到困难并顺利解决),用旁人的角度看事件也比较不容易踩雷,毕竟我们一直以来都是用这个角度在看社会事件的。
但《无声》很勇敢的选择用第一人称的当事人视角做拍摄,除了要做足功课以避开扭曲事实的嫌疑,若不仔细处理细节,还会不小心对身障人士有错误理解,而这些问题《无声》都漂亮的避开了。如果电影是以刘冠廷饰演的老师为视角,看议题的角度就会站得较远一些,但若用被霸凌的学生为视角时,他的所见所闻带给观众身历其境的效果,震撼绝对加成。
“我值得活在这世界上吗?”
“比起听不见,我更害怕外面的世界。”
受害者值得同情,但用悲惨的遭遇或结局来加重情绪,只会变成过度情绪化的狗血安排。当深入探讨一个议题之后,必须再加上情感,让你的同情不是来自于画面,而是因为你够了解这个角色,知道他的处境和挣扎,那样产生的同情才是发自内心,而非被影像语言操弄。
《无声》的最大重点“认同”已经是青少年电影说到烂,但还是必须得说的重点,而如何说得漂亮,是这部电影我最喜欢的地方,就算已经不是青少年的我,它的后座力还是会让我开始反思自己存在的价值、我寻求的认同是什么。
“没有照顾好孩子,是我们的错。”
身为旁观者或加害者的大人们,在这事件中难辞其咎,但《无声》除了给良善的大人有完成艰难任务的机会之外,也没有过度抹黑那些“走错路”的大人们,就连“最后的关键角色”也只有几个画面而已。这边举个最大的反例,大家去搜寻《熔炉》的图片就会看到一张校长从隔壁间厕所探出头来的画面,我觉得这呈现已经是惊悚片等级了,除了画面不舒服之外,也有点脱离现实。过度丑化加害者会模糊焦点,《无声》很尽力的聚焦在青少年身上,比起龌龊的嘴脸,看受伤的灵魂如何在大人造就的环境找到自己的生路,才是我们更需要看到的勇敢。
如果你看过《熔炉》,又在看完电影后有查点资料,就知道当年的台湾刚好也上演著一样的事件(搜寻“婉柔案”,或是书名《沉默》),而这个事件终于在被爆出的 9 年后拍成了《无声》。这起丑闻一直以来鲜少人关注,电影上映的此时能否成为该事件最多人关注的一刻呢?电影对很多人来说是追求放松的娱乐,但它也可以是让你看到社会角落的探照灯,一但角落被照亮了,就能降低罪恶孳生的可能。不要因为它沉重就选择不看,更要因为它沉重而给予同等重量的关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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